第(2/3)页 唯独微不可闻的呼吸,能够叫人察觉到他实际上伤得不轻。 许娇河弯腰凑到游闻羽面前,小声唤了几声他的名字,见对方依旧没有回应,便从灵宝戒中取出自己翻箱倒柜找到的治伤灵药,想要为他的后背上些药。 把黑发撩开,再将衾被小心翼翼地拨下,许娇河看到了一副快要被纱布缠满的男性躯体。 纪若昙有心惩罚游闻羽,附于戒鞭中的灵力能够让伤口在一定时辰内流血不止。 许娇河注视着被血液洇湿的纱布,鼻尖一嗅便闻到了萦绕不散的血腥气。 这股浓郁的气味许娇河心脏发紧,本就复杂的心绪更加复杂。 纪若昙也不知是怎么想的,还真的打算把他门下唯一的弟子打死吗? 许娇河一面默默指责着纪若昙,一面揭开灵药的朱封。 清淡的草木之香溢出瓶口,顿时驱散了大半让人不适的腥甜气味。 拿着药瓶在游闻羽的背上比划一阵,许娇河决定将药倒在纱布上,令其渗透进伤口为他止血。 为了防止手抖洒在外面,她用空闲的手撑住床畔,俯身一低再低,细致地倾倒灵药。 游闻羽早在许娇河呼唤他时就醒了。 只是他想看看,若自己久未回应,对方打算做些什么。 于是他像只乖顺的木偶般趴在软枕间,任由许娇河柔软的指腹触摸过长发,游走在肌肤之上。 她不算很熟练,一看就不会照顾人,甚至偶尔显得笨手笨脚。 本就连绵不断的痛楚中,时不时新添一点刺痛。 游闻羽咬牙忍耐,内心狂热而贪婪的喜悦,却为他阴霾的眉眼渲染上几缕怪异的温和。 …… 许娇河不清楚具体的用量,倒了满满一瓶珍贵的灵药在游闻羽的背上。 她站在床畔,等待伤口将灵药吸收殆尽,又缓慢拉高衾被,准备转身离开。 手腕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。 许娇河回头,游闻羽不知何时悄然无声地睁开了漆黑的眼睛,在寂静中望向自己。 “师母,不要走。” 悦耳的嗓音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沙哑。 游闻羽桎梏她手腕的力道很轻,轻到随便一扭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挣脱开。 但许娇河没有这么做。 她看着游闻羽因为重伤而显得格外脆弱精致的面孔,嘴唇翕合几下,还是坐回了床畔。 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,还是很疼吗?” 许娇河不及游闻羽舌灿莲花、能说会道,问出口的话带着几丝干巴巴。 作为被关怀对象的游闻羽却十分欢喜,他握着许娇河的手不放,声音又轻又软地回答道:“好多了,一点儿都不疼了,要师母费心担忧,真是做徒弟的不是。” 许娇河有些别扭。 游闻羽时而疯疯癫癫,时而黏黏糊糊,对付自己有一百八十套招数。 只是除了性格以外,他的心思简直和纪若昙如出一辙,全都深不可测。 她慢吞吞地转动着眼珠,盯住两人交叠的手,试图暗示游闻羽自觉放开,口中则提起不相干的话:“说起来,我真的要感谢你,幸好你偷偷将扶雪卿同我的对话记录了下来,否则即便回到了怀渊峰,我和魔族勾结的罪名也不知该怎么洗清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