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何等自命不凡的道号。 许娇河虽不想同他扯上任何关系,但也客套地答应一声:“荣央君。” 在温暖如春的濯尘殿内谈话时尚且不觉,如今众人站在下山的风口处,初冬的寒风拂过,便令忙碌了一上午垦土浇灌的许娇河,眉眼间显出几分倦怠之色。 明澹见状,笑着替她开口:“紫台的各位道友还要在我云衔宗中住上些时日,今后何愁没有见面恳谈的时机?今日大家也都累了,荣央君和恒明君不妨去看看云衔宗准备的客居之所可还满意。” 宋阙从善如流道:“客随主便,明宗主安排就是。” 明澹因还有事要与许娇河相商,便派遣身边最信任的管事九歌来带领宋氏父子前往客居山峰。 下山路上,宋阙令宋昶跟在自己身畔,做出意欲闲谈的姿态,九歌立刻顺从地走远几步。 领路者和侍奉的小厮女婢纷纷退后,两人周边的环境登时空敞下来。 宋阙目视前方,同许娇河相互问候时的笑意仍挂在唇角,目光却透出属于上位者的冷淡疏离。 他和宋昶打着哑谜:“人家的道侣既已归来,你也该死心考虑一下你母亲提出的婚事了吧?” 宋昶却道:“这也说不好,小洞天内又不是没有道侣断契再嫁的例子。” 宋阙忽然着恼起来,沉下声音呵斥道:“空有皮囊,内里草包,还是那样的天赋……为父真不知道你究竟迷恋她哪一点?又是把手帕藏在怀里,又是在书房写满她的名字。” 听着自己的父亲提起天赋二字,宋昶又想到许娇河讥讽他时说的话。 天赋、血统、才能、家世。 似乎这些才是评判一段感情该不该落地生根的最重要条件。 他眉心一跳,又兀自伸手,轻按其上,慢悠悠地说着大逆不道之语:“父亲,您又怎么会明白这世间的感情,并非皆是如同您和母亲一样,相敬如宾,只为利益。” “你!” 若说宋阙佯装恼怒,只为了试探宋昶的心绪。 如今被他明晃晃地嘲讽,面上便显出几分真切的怒意。 宋昶看惯了自己亲生父亲的腔调,犹自不理,接着说道:“无论如何,我都会依照父亲的叮嘱,紫台终将取代云衔宗仙道之首的地位,而我也会得到小洞天最负盛名的无衍道君的女人。” 这一刻,那股少不经事的、热烈的高傲在宋昶身上尽数褪去。 取而代之的,是勃发不加掩饰的谋算和野心。 宋阙倏忽转过头来,深切地打量着自己人生中唯一的子嗣。 亦是他选择放弃游闻羽后,转而精心培养打造的得意作品。 有欣赏的光芒在他阴鸷的瞳孔间流动。 半晌,即将抵达目的地之际,他才赞许道:“很好,整个九州,就不应该有你得不到的东西。” …… 宋氏父子到了客居庭院暂且歇下不提。 怀渊峰上,许娇河如同接待宋昶一般,将明澹引入濯尘殿。 露华仍静默垂首,站在明澹的座位之旁,为他添上新的瓷盏和茶水。 明澹揭盖浅啜一口,看向为表尊敬与他同座客位的许娇河:“前些时日你和闻羽皆不在宗内,店铺掌事们上报产业账目时便送来了我这里,眼下我已叫兰赋送去内院,另外还有一批衣衫首饰。” 听到衣衫首饰,许娇河眼睛一亮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