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第六十八章】指婚-《蒸汽偃师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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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雎屏山的时候,元凭之统共只以“去嘉沅江办事”的理由,从她眼前消失过那几天;倘若他当真娶了妻子,也只能是那几天发生的事。

    现在想来,元凭之当时的确做足了工夫,他明确地和主帅商议过归队的时间;他能去嘉沅江,也是因为他提前将对付琼门商会的事情托付给了余墨痕和卫临远。这几步决策,不仅使得他个人的暂时消失完全没有影响到镇南军,甚至还加快了截断千岁金暗流的速度。

    但元凭之毕竟没有把前往嘉沅江的事情上报到军中。这事说小可小,说大可大,若是叫荣亲王和玢豳郡主拿住,将来恐怕对他多有不利。

    余墨痕深深吸了口气,起身行了个礼,便笑道,“我还说呢,战事平定后,元将军没有乘坐第一只泛日鸢回帝都,偏要多等些时日,原来是为了这个。”

    她一边说,一边暗自庆幸元凭之在雎屏山的时候还只是个牙将,根本没有资格第一批返回帝都。她故意只说时间,不说地点,一方面给元凭之留出一个相对好解释的空档,一方面把这番言辞归结为个人猜测。至于玢豳郡主是认为她刻意隐瞒,还是意会为余墨痕和元凭之原来不算太熟,那都无所谓;反正她这番话说得模模糊糊,只求将来有人再问起此事时,元凭之能圆过去。

    凌艾和余墨痕双双作证之下,事情已成定局。玢豳郡主难过至极,寻了个理由便匆匆离席;荣亲王面子上虽然挂不住,但此事毕竟得了他的好友机枢卿主持,他也不好再干涉,只又将其他几位奔赴过战场的偃师嘉奖一番,强行将局面挽回。反正在座的都是擅长转圜之人,人人乐得淡忘此事,权当送荣亲王一个人情。

    这场尴尬的宴会顷刻间便恢复了之前火树银花的热闹喜庆。唯有余墨痕心中郁结,又无人可诉。于是她将所有的情绪,全部都交由食物来处理。她吃得肚皮滚圆,毫无风度可言,旁人或许只当她是没有见过世面。

    其实又怎么没有呢?

    对于余墨痕而言,结识元凭之,就是人生中最大的一个转折,在那之后,她经历过了多少风浪?

    觥筹交错之间,她忽然记不清了。

    余墨痕纵然升了小都统,升迁后的薪俸才刚刚拿了第一笔,生活上只是勉强混个温饱的程度,车驾随从之类,一概没有。

    入夜之后风凉,凌艾不忍看余墨痕独自步行回到住处,说反正晚间无事,不妨送她一程,顺手便将她拉进了自己的马车。

    车中居然还坐着元凭之。

    余墨痕不由苦笑了一下。这情景可有些似曾相识。

    元凭之也苦笑,“眼下这个境况,我也只好到凌小姐车中躲一躲了。”

    凌艾坐在边上,一边笑,一边解释道,“凭之把玢豳郡主给气坏了,生怕人家追出来骂人,宴席一散,就跑到我这儿求援来了。”

    元凭之拱手谢道,“今晚承蒙凌小姐相助,实在是万幸。”

    “家父与令尊交好,我帮你也是应该的。”凌艾无所谓地笑笑,看一眼余墨痕,又道,“倒是墨痕机灵,都没有事先跟你对过台词,居然就将此事圆了下来。”

    余墨痕心道,反正她无论如何都会站在元凭之一边。元凭之或许也是知道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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